“那收拾收拾便出发吧。” 欧阳旭点了点头，随后赵盼儿便去找三娘她们去了。 来到别苑门口。 何四早早的便带着几个伙计，恭守在那里。 在他们的身后，停着两辆马车，上面用红布裹着，不知道拉的什么。 “老大，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何四拱了拱手，眼中有些兴奋。 这几日，官家要在汴河之畔设宴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全城。 到时候，城中的那些高门权贵，足不出户的小姐们，都会到场。 和往年一样，宴会举办的非常隆重。 虽说与寻常百姓无关，皇城司也早早的将路给封了。 但何四还是止不住的期待，因为今年的他，已经不是一般的平民了，而是高官的随从，有了进入宴席的资格。 虽说只能在最外围瞧一瞧，但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光宗耀祖了。 “老大，这两辆车上，拉的到底是什么呀？” 期待过后，何四有些好奇的问起。 红布下的物件虽说是他带着人从城外的厂区拉回来的，但里面装得到底是什么，还无人知晓。 “那是送给官家的贺礼，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欧阳旭随意的说道。 “送给官家的？”何四一听，好奇心瞬间被打消了，连连摇头道： “不看了，不看了。” “既是送给官家的，那岂是我这样的小民能随意看的。” 欧阳旭没有说话，在这个年代，人们对于皇家的畏惧，是发自灵魂的。 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赵盼儿这才带着三娘她们来到院门前。 五个女人都做了打扮，个个明媚动人。 在一阵欢声笑语中，连带着欧阳旭，众人结伴上了马车。 好在车厢够大，不然还真坐不下这么多人。 天已经蒙蒙黑了。 道路上灯火通明，东京城中的百姓们虽然参加不了官家的宴席，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快乐。 毕竟，节日不是独属于达官贵人们的，而是属于天下人的。 厢车后跟着两辆货车，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上，朝着春江楼驶去。 春江楼位于汴水河畔，占地极广。 除了它那三层高的楼身外，四周是一处宽阔而又典雅的花园。 这里不对外开放，只有碰到重大节日时，才会启用，用以大宴百官。 想要去往春江楼，要经过一处长桥，上面早已被神策军和皇城司把控。 寻常百姓，绝无混进去的可能。 拿着王公公送来的帖子，一行人顺利过了桥。 楼边的花园内，停着不少马车。 那些达官贵人的家仆和丫鬟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吃着早已准备好的食物，小声议论着。 何四和那些伙计们留下来照看车辆，毕竟上面还带着贺礼，不能无人看管。 而欧阳旭，则是带着众女迈入了春江楼中。 里面人不少，多是一些女眷。 碍于身份，三娘她们被拦在了一楼，没能见识到那些真正的权贵。 “三娘，待会儿见。” 赵盼儿很是不舍的与众人告别后，与欧阳旭一起，顺着楼梯继续向上走去。 来到二楼，这里的陈设要比一楼精致的多，人也少了些许。 “少监大人。” 那些名门闺秀和公子们，在见到欧阳旭后纷纷行礼问好。 只不过，她们的目光一直都在往赵盼儿的身上看，眼中充满了好奇。 容貌当真是倾国倾城，怪不得能将欧阳少监给迷的连身份都不顾了。 这时，她们又继续欠身行礼道： “顾副使.....。” 闻言，欧阳旭扭过了身子，顾千帆正面色冷峻的站在那里。 “恭喜啊，欧阳少监，如此年轻，便已封爵了。”见到是欧阳旭，顾千帆难得一笑。 随后二人交谈起来。 “顾千帆，咱俩年岁相近，你不也成了一司之副使了嘛。” “此言差矣，我这六品武官，哪敢与您这位正四品大员相提并论呢。” “行啦。” 一拍顾千帆的肩膀，欧阳旭拉着赵盼儿的手，准备上楼。 可就在这时，一道倩影出现在了身前，是高慧。 气氛有些尴尬。 整个东京城，谁人不知高慧喜欢自己，如今在这样的场合相见，甚是让人头疼。 “欧阳少监。” 可让人意外的是，高慧只是微微欠身行了礼，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言语。 她从小饱读诗书，深知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因此她将自己的那份喜欢，小心的藏了起来。 “嗯。” 欧阳旭也只是简单的点头回应，二人形同陌生人一般，从身边走过。 “听闻这高家小娘子，当初为了嫁给你，那可是寻死觅活的。” 顾千帆看在眼里，打趣道： “高鹄那老家伙，更是被气的卧床不起。” “你要不就从了........” 没等对方将话说完，欧阳旭便打断道：“顾千帆，你这个皇城司的活阎罗，这么八卦呢。” “你手底下人知道吗？” “.........”听到活阎罗这三个字，顾千帆脸一胯，闭上了嘴。 赵盼儿跟在后面，紧紧的牵着欧阳旭的手，同时白了顾千帆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交谈中，三人继续朝上走。 一阵晚风吹过，清爽宜人，汴河两岸的风景落入眼帘。 河中飘着长灯，像是满天繁星。 所谓三楼，便是一处露天的平台，已经有不少官员带着夫人落座了。 和上朝时一样，文官和武官被分开，排坐在两旁。 “齐中丞......” 欧阳旭刚带着赵盼儿坐下，便听到了那个令他讨厌的名字。 齐牧孤身一身，面对问好，笑眯眯的一一点头回应。 欧阳旭自知对方已经彻底针对上了自己，是敌非友。 因此，礼也不行，好也不问，就坐在那里和赵盼儿聊天。 齐牧也没多说什么，一声不吭的从欧阳旭的身边走过，像是不在乎。 这便是一个官场老狐狸的城府。 至于柯政，他已经被左迁出京了，赵恒甚至连这么个宴席都不愿意让他参加。 没一会儿，到了时辰。 在王公公的吆喝声中，赵恒挽着刘婉的胳膊，亲临主坐。 一时间，百官纷纷而起。 “臣，拜见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