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娶了盛华兰开始消失

第十章 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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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 一眨眼睛...就到了三年后,大周天佑五年三月。 又是一年春闱。 在这期间,李元在伯父李承的教导下不问外事一心诵读圣贤书,学问大涨,都已经过了乡试,只待春闱。 李元平日里连好友邀请去宴会都再三推辞, 在学习上不管春去秋来,从无懈怠,在学习中遇到问题总是再三询问,不厌其烦。 对于李元的这种勤奋好学,伯父李承不仅没有丝毫不耐,反而愈发看重,学习教育中每一次的指点都很耐心。 放假之时,还总喜欢把李元叫过去,一块喝茶聊天,听李承讲解文章诗赋,帮李元讲解分析时局政事,让李元带回去讲给李正听。 再加上李元成熟的心智,前世科学的学习方法,外加勤奋努力,刻苦用功的坚韧性子,导致李元的学问成了之前李承门下众多弟子之中进步最快的一个。 李承说:就连当年的李谦,也未必有李元的精进速度了。 在李承家里,李承对待学生还是一视同仁的严厉,可私底下,在和杨氏闲聊的时候,李承却从不吝啬对李元的夸赞。 按李承的话来讲:在考试上李元已经比当年的李正的能力还要强了, 至于能否获得进士名次那就得看天意了。 所以,李元可以参加天佑五年这一年的春闱,来试一试了! 不过这三年里最让李元高兴的不是学问大涨,已经到了可以参加春闱,有望高中的地步, 而是在天佑三年三月份,在李家,盛家人望眼欲穿的期盼之下,华兰终于怀孕了, 十个月之后,天佑四年一月,华兰顺利诞下了李家的下一代嫡长子,母子平安。 当爹的李元自然喜极而泣,这还是两世第一次当爹呢?! 李元十分高兴的想自己为孩子取名,不过还是咨询了伯父李承和李正还有华兰的意见之后,综合考虑,为自己的长子取名为李瑾:有美玉的意思。 在喜得贵子的快乐心情中时间很快便来到天佑五年,三月里便是三年一度的春闱。 早在年前,各地的举子便已经陆陆续续赶到汴京,城中的客栈驿馆也早已人满为患。 好在城外还有不少屋舍租赁,虽价格稍微比起往上要贵上一些,但也勉强将前来汴京赶考的各地举子给容下了。 李元在这种满城只待科考的氛围下白天依旧照例在李承家读书,只是去找伯父李承指点策论文章的次数变得愈加频繁,从以前的三天一次到现在的两天一次,甚至一天一次。 晚上回到家则和李正一道探讨诗赋策论,李正好歹也是考中进士的人。 李正与李元根据邸报之上的各地讯息,结合当地官员给出的治理之法,总结出自己的方法和观点,然后相互印证。 李正也算得上满腹经纶,熟读各种经典,诸般典故皆牢记于心,且出身高门, 虽自幼读书,没有接触过农事,可耳濡目染之下,却也算得上颇为了解了。 李元虽不似李承,李正那般满腹经纶,但却经历过了前世信息大爆炸的熏陶,思维灵泛,脑子更加活络,较之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少了几分限制,目光也更加的长远。 尤其是在很多问题上面,李元所提出的见解,既新颖又独到,让李正也叹为观止,又觉得兴奋和激动。 时间便在不知不觉之间悄然流逝。 三月十四,会试开始前一日。 贡院之外,李元与华兰,李正,杨氏还有年后放假特意从家中赶回来的李承站在贡院外的大街一侧,李兰在一旁被长杨氏牵着。 “元哥儿,多喝热水,好好吃饭,慢慢考,不要着急,也不要紧张。”华兰一字一句学着平日里李元安慰华兰的话,叮嘱着李元。 李元笑着抬手揉了揉华兰的柔荑,柔声说道:“放心,你夫君也算是见惯了考举世面的,区区会试,还不至于吓倒我。” “元哥儿不用紧张,考不上也不打紧...” “去...去去!瞎说!我元哥儿一定回金榜题名!…………”杨氏与李正说做一团。 “李正!不可乱说……”李承趁此机会也在一边数落李正。 李兰也在一旁作怪福礼道:“祝大哥哥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那就多谢妹妹的吉利话了!”李元笑着回道。 此时的街道之上,满是参加会试的举子和前来相送的亲人。 李元缓步踏入贡院之中,杨氏牵着李兰的手,和李正一道驻足在长街之上,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贡院的大门处。 “走吧!”李正招呼着杨氏,李兰,唯独不叫李承。 李承也乐得如此,向杨氏打个招呼自己走了:“弟妹,走了!” 杨氏微微转身福礼:“大哥慢走...好了,华兰,咱们该回去了!” 华兰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停留在人流络绎不绝的贡院大门口,转身后还扭头看了一会儿。 等杨氏拉着李兰进到车厢里,华兰这才收回了目光,抱着李瑾回到了马车上。 ………… 进入贡院的第一天夜里是没有事情做的,考题得等到第二日早上才会公布。 在来考试之前,金宝和银宝两个丫头已经反复替李元检查了一应要带的东西。 小小的书箱里头,毛笔装了五,六支,以防不时之需,砚台也带了两座,墨锭带了三根,还有两方镇纸,以及一些华兰亲手做的吃食。 贡院李元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可和扬州城的贡院比起来,却有着极大区别。 首先是号舍的空间,竟然和李元在扬州城中认知之中的那种上下两张木板组成的小箱笼完全不同,一张床,一张草席,一床棉被,床边还有一张长案。 虽然空间仍然也不算大,可相比于扬州城贡院那狭小的空间而言,却要宽敞的多。 第一个晚上,李元将所有的东西一一归置好之后,李元这骚气的家伙倚着墙壁,手里头捧着一碟华兰做的糕点, 望着窗外皎洁如华的月光,竟然自娱自乐的吟起诗来, 完全没有因为明日即将到来的考试而生出半点担忧烦闷。 相较于整个贡院几千号心怀忐忑,或是激动,或是期待,或是不安的举子考生而,这家伙简直就跟度假来的一样。 也幸好李元这家伙还知道这里是贡院,晓得收敛,没有大声的吟唱,也没有举杯对月而饮, 否则的话,只怕隔壁的几个老兄老早就该和考官们提出抗议,一起举报李元扰乱考场了。 李正若是知道如今李元的举动,只怕也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声佩服,赞一声风流洒脱, 他当年可是战战兢兢,不可自抑,若是看到李元这样,也只能自愧不如的向儿子道一声厉害。 吃完后李元躺在床榻上,枕着手臂,在窗外撒入的月光陪伴下,想着华兰,悄然进入梦乡去与华兰相会了。 …… 翌日清晨,李元照例被生物钟唤醒,在号舍的小空间之中做了些平日里坚持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全当是晨练, 简单的洗漱之后,用过早膳,便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养神,静候考试的开始。 前世从小学一路考到大学,中考,高考,还有各种期末考试,大学的毕业设计与答辩, 再加上来到大周之后,从县试一路到乡试,李元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一颗心早已磨砺的坚韧不已,平淡如水。 会试与前几个月乡试一样,分为三场,一场考三日,初九到十一为第一场,十二到十四为第二场,十五到十七为第三场。 考试的内容也大同小异,不过是四书文、五经文,五八韵诗,以及策问。 能够一路从县试考到会试的,区区四书五经和五八韵诗,自然都不在话下, 真正作为甄别一众考生能力的,是最后考的那场策问。 如今汴京城里头最热门的话题,就要数下一任储君的人选了。 自从天佑开年以来,官家最后的儿子也在天佑元年末夭折了之后,储君之位就成了朝野上下最关心的问题。 韩,张两位大相公多次带领文武百官向官家进早立储君,可惜却一次次都被官家给压了下来。 很多人都以为此番会试,很有可能会和立储挂钩。 但没成想最后策问上的题目,问的竟是民生和商贸。 虽然出乎了不少人的预料,但这样的题目倒也并不算奇怪。 随着近十几年来大周各方边境逐渐安稳,与西夏,大辽两大强国前后签订了约定和平友好,互不侵犯的盟约后。 国内的农业,商业经济在朝廷有意识的催动之下,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可随着经济的空前发展,势必会导致一大批商人的崛起,士农工商,商人居于末位,地位仅仅只比下九流的贱业稍微好上一丢丢。 在如大周达官贵人,王公贵族,或者是勋贵世家,清流文人们的眼中,商人的地位始终是低下的。 可现在为了促进大周经济发展,改善民生,增强国力, 在二十年前李奇的建议下朝廷却选择了开放这样那样的优待政策,鼓励民众们经商贸易,增加商品货物的流动,加强各州县之间的联系。 如此做法,曾经一度遇到过极强的阻力,可彼时大周初立不久,九州尚未一统,燕云之地以及西北诸地还在契丹和西夏李氏的手中。 卧榻之侧,同时有两只猛虎酣睡,而且彼此之间连年征伐,互有胜负,最后竟逐渐发展成了如今的鼎力之势。 为了防止北方两个强敌,朝廷不得不在边境驻守大量的军队,可大量的军队代表着的便是巨大的消耗,而且这样的消耗会随着边境两个强敌的存在而一直存在下去。 若是战事一起,相应的消耗立马就会成倍成倍的增长下去。 为长久计,这条建议最后还是在一众文武官员的拥护和官家的一力坚持之下,得以化为诸般政策方略施行。 这才有了如今日渐强盛的大周。 经济日渐繁荣,国力日益鼎盛,民生逐渐得到改善,底层的百姓们也逐渐看到了希望,有了盼头,便是人口也在这十几年间得到了巨大的增长。 耕地的面积也在朝廷一系列的政策之下,呈现一个稳步增长的势头。 但是问题虽然被压了下去,可却一直都存在着,偏生此番会试的策问却又考了,不由得不叫人多想,难道是朝廷又有了什么新的打算? 而且这次的考题看起来只问民生和商贸,可实际上却和当下大周的国情挂钩,和当今天下纷乱,三足鼎立,诸般小势力在夹缝中求存的局势也有着极大的关联。 若是细细的剖析下去,还能够引申出无数的东西来。 可一片策论,最多也不过近千,若是再多,那就显得过于繁琐冗长了。 看到考题,李元并没有急着动笔,而是先静下心来,开始静思,回想着李承平日里的指点。 时间还很长,李元一点都不着急。 先是根据考前从伯父李承这个礼部尚书处得来的考官信息捋了一遍,分析主考官的兴趣,爱好,以及政治观念等等。 然后再站在主考官的角度上,去理性的分析这一题目。 当然了,一切都只是李元根据已有的信息进行的分析,并不能保证一定准确,但却能在一定的程度之上,帮助李元确定策问文章的主要方向。 就如同前世李元语文考试写作文的时候,根据题目确定自己这片议论文的中心论点一样。 然后在引申出一系列的论据和自己的见解,借助各种典故,引用大家耳熟能详的前贤事迹,再用简洁干练,却又不失美观的词句将这些东西展现出来。 如此一篇策论才算完整。 李元考虑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才定下了自己的论点和方向,然后又打了半天的腹稿, 下午申时三刻的时候才提笔研磨,将打好腹稿的文章落于稿纸之上。 然后又经过反复思量,修改填补,确认再三之后,才将最后的文章誊抄到试纸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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