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扎马步，最长的一次可以撑两柱香。 “师父，”元随抑不住高兴，“我感觉我体内的那股气流变得越来越强了。” “很好，”惕顿了一下，“不过现在你可以停下来了。” 元随有点疑惑，“师父，怎么了？” “聚气这方面以后你再自己去掌握了，”惕把佩剑丢到元随面前，“接下来，为师该教你真正的剑道了。” 元随捡起来，“是，师父。” 惕转过身去，背对元随，“拔剑出鞘。” 元随握着剑铗，把剑抽了出来，“师父，然后呢？” 惕把手背到腰后，“右手执剑，试着挥舞一下。” 元随抓着剑柄，左右晃动手臂，剑在空中舞动，发出咻咻的声音。 “现在的话，”惕微转身看向他，“感受你体内的那股气流，把它融合到剑上。” 元随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体内的那股气流涌了上来。 “呼……” 指尖一动，手中的剑顺势向前挥去，涌上来的那股气流与剑融合后消失。剑挥出去的瞬间，元随心生一种空灵感。 他有点惊讶，“师父，刚才……” “是的，”惕回过眼，“那便是你的内力，附加在剑上所打出来的效果。” “师父，”元随看着手中的剑，“刚刚那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又晃了晃剑，“再来一遍。” “嗯？怎么回事？” 元随没感觉有气流涌上来，连试几遍也还是这样，“师父，我的气怎么没了？” “应该是你积聚的内力太少了，”惕顿了一下，“刚才的那一剑，全部都给消耗完了。” “啊？”元随慌了神，“师父，那我岂不是没有内力了？” “消耗完不等于没有，”惕解释说，“内力是会慢慢恢复的。而恢复的快慢，就因人而异了，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恢复得自然是最快。” “吓死我了，”元随拍拍胸脯压压惊，“我还以为内力用了之后就没有了……” 惕走过来，“随儿，你要学会控制自己内力的消耗，没有内力而在江湖上行走，是件很危险的事。” “是，”元随点点头，“徒儿明白了。” “那既然现在你的内力被用完了，”惕随手捡起一截竹条，“那为师就教你一些进攻和抵御的招式吧。” “如果对方是举剑顺劈，你可以往左往右往后闪开，或者也可以把剑横过来抵挡。跃起向下顺劈时的势能是最大的，这就要求自己有把握能够抵挡，要有强大的内力和足够稳的下盘……” “对方是横剑扫过来，你也可以像刚才一样躲掉。如果要抵挡的话，那就把剑纵立起来，对下盘要求不高，但也须要有把握才去抵挡。” “如果对方是平刺的话，反应必须要快。向两边跳开便能躲掉了，这也是比较容易的。要抵挡的话，用剑脊纵横斜挡都可以，对反应速度要求较高，当然也须要有把握才去接。” “还是在实战中让你领悟吧，”惕抬起手中的竹条，“随儿，出剑。” 元随领命，“徒儿遵命。” 随即向前砍去，惕横出竹条，很轻松地便招架住了。 惕后退半步，收回竹条，向前平刺过去，元随愣在那里不动了，然后就被封喉了。 “嗯？”惕把竹条放下，“随儿，你刚才是怎么了？不躲开吗？” 刚才的那个平刺，惕特意放慢了速度，按照惕对元随的理解，应该他是能够对自己的这一击做出反应的。 但不知怎的，元随没有抵挡也没有躲开，这让惕有点感到意外。 “师父，”元随缓过神来，“我太紧张了，就不知道该干什么……” “那好吧，”惕顿了一下，“调整一下，再来。” 元随点点头。 元随抓着剑，向前横扫，惕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惕站在原地，等着元随的下一步动作。在惕看来，元随应该是愣住了，两秒后才见他再次发起进攻。 元随收回剑，向前刺过去。 手中的竹条不如剑脊那么宽，但惕还是去抵挡了。因为他有把握，能够判断剑锋的落点，所以没有避开而去用薄而窄的竹条来抵挡。 惕推动了一点点内力，元随被打退了两步。惕往前一步，出竹条向前顺劈，元随一见，马上横剑抵挡。 竹条压在剑刃上，元随抵挡得有点吃力。 惕看在眼里，把竹条收回来，向元随的下盘横扫过去。 元随看见了，想去抵挡，但手做不了这么快的反应。惕见状，便收回上面的内力，竹条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元随的大腿。 惕挥出竹条，“再来。” 元随马上把剑立了起来，挡住了。 刻意等了一下，没有再连贯出招，为的是能让元随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惕把竹条收了回来，缓缓地向元随平刺出去。元随咬着牙，转动手腕，用剑脊挡住。 惕的手往后缩了一点，又刺过去，元随没有反应过来，又被封喉了。 “师父，”元随叹气道，“我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 “随儿，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惕把竹条平放下来，“不用这么严格要求自己，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经过刚才的那一番切磋，惕看到了元随出剑和抵挡时存在的许多问题，但毕竟他是刚刚接触剑，也就没有指正，避免给他太多的压力。 “不一定都要去抵挡，”惕顿了顿，“你也可以选择躲开。” “在不知道对手底细的时候，没有绝对的把握，”惕看向元随，“就不要冒险去抵挡，可以选择躲开。” 元随微微点头，“嗯。” “随儿，”惕走近来，“你这才刚刚接触剑，就能运用那几招基本的进攻招式，也能挡下为师的一些攻击，这还是值得肯定的。” 他顿了一下，“存在的问题以后再说吧。” 抬起眼，西山之下，已落夕阳。 “好了，”惕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 元随喘着气，低头看着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