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啊啊啊.......”
一名身材瘦弱的沼泽下忍,正用单手在陡峭的路面上逃着。
那只手,还因时不时抓到苔藓而导致险些摔倒。
他正捂着血花色的胸口,双腿不停地疯狂的向外逃窜。
而他的背上,各插着两枚细小的弩箭,在这种剧痛的情况下,身体却还在不知疲倦的跑着,就像一个为了活命的牲口。
他的身后,被染红的水池中,早已躺满了正在流血,身上插满弩箭的尸体。
铿锵!!
周围,兵器间所碰撞出的火花,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呼喊声,都让他的内心十分焦躁。
直到有一刻,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早已被一名联合城忍者发现,
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应该会...
一枚弩箭再次射来。
噗嗤!!!
他一记吃痛,整个身体险些一个踉跄倒地,可他还在咬着牙继续前进。
[草...]
死在哪个该死的地方...
他一瘸一拐,就在雨中跑着,那浑身淤泥破烂不堪的样子,简直像具行尸。
而那湿露露的地面,明明自己经常走过,却在这时候,让他感受到绝望。
“草,居然被发现了...”
他名叫缪澜,种族是人类,绿原之子,是沼泽一只“水猴子”,也就是我。
刚刚和沼泽忍者们,对联合城的武士们进行一场伏击,我本以为,目标只是十几个落单的联合城武士,那样的简单。
嗖!
只是没想到...
噗嗤!
眼前的场景,几乎在短短时间内...
嗖!
发生巨大的转变...
那些嗜血的身影,身披着重甲,手持着钢刃,正批量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覆盖了我们心中所有的阴影...
噗嗤!
他们一个个,从上到下,除了腰部,几乎武装到了牙齿。
嗖!
而我们,似乎只是他们计划中的绊脚石...
噗嗤!
他们的武器也是在正常市面上很少能看到,分别是武士刀和长柄刀。
“......”
可我却没成想,那两个武士正是诱饵。
很快,暴露出去的沼泽队友们,在帝国忍者们密密麻麻的弩,以及联合城武士手中的刀锋下。
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成为了这个沼泽里的一处风景。
目前他侥幸的从自己设下的埋伏中,逃了出来,然而,身后的联合城武士并没有想放过他。
铿锵!!!
而身后的同伴,似乎在给他打掩护。
想想多么可笑啊。
高贵的武士们遭到了同伴的背刺,而低贱的忍者却得到了同伴的掩护。
带着这份内疚,他拼命的向着,他认为能活的道路上奔跑,而他身后的精英忍者的追赶,又似乎让他想起了曾经什么不好的事情。
耳边的声音,仿佛把那阵阵的惨叫声过滤为了熟悉的声音。
“缪澜,快走!!”
那曾是爸爸的声音,也是我在奔跑中所听到的幻想。
“咚咚咚~”
伴随着微慢的心跳节奏,渐渐地,他在这喘息之际,回忆起了过往。
那时,在那场瓢泼大雨中,妈妈稍旧的衣服早已染的血红,那一根根的鱼叉,分别在各处插入那冰冷肉体的各处,高高低低,参差不齐,尽管画面很难看。
可那终究是自己的妈妈...
那个画面,他始终不敢忘,也不想忘,在那高耸的城墙上,刚射出鱼叉的炮口,还在正对着他。
他猛地抬头一看,那些联合城武士的手持武士刀的场景,随着这沼泽中的雨滴。
转眼间,他眼睛的景象就变成了那个贵族站在城墙炮塔上得意时的样子。
而他却只能在地上爬着。
[他那时候还在笑...]
为什么...
他伸出手,再次发力向前爬着。
“哗啦啦啦...”
你还在笑...
此时,缪澜的眼睛里,已经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虚影。
“哗啦啦啦...”
[看到你那个样子...]
那是一张,属于畜牲的脸...
“哗啦啦啦...”
[是多么得意呀...]
笑得是多么得意呀。
“轰!!”
伴随着一道惊雷...
[而爸爸,妈妈...]
那冰冷的雷光,在房间和墙外,只是一阵雷的功夫,就同时照亮了,两具躺在各处的尸体...
[就那么轻易的...]
“轰!!!”
[死了...]
“哗啦啦啦...”
豆大点的雨珠,砸在他的脑袋上,他眼睛一睁,意识立马回到了现实。
可是,转眼一看,奔跑在沼泽水洼处的自己,眼看着,马上也要折在这里了。
缪澜又想怒骂着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会到这现实中来。
反正自己又无力改变什么,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额啊啊...草啊啊啊!!”
他发出了那难受,且模糊的嗓音...
他不甘心死得如此随便,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做。
绝望空洞的眼神,已经无法用行动去掩盖。
“额啊啊...额啊...”
渐渐地,他的步伐开始错乱,一时间已经忘记了,自己迈出先是左脚,还是右脚。
有时,他的左脚还会无意识的绊着右脚,使得我很多时候因为害怕摔倒而变得提心吊胆。
“额哈...额啊...草...”
而大量的疼痛占据着他的脑内神经,他无法冷静的判断眼前的一切。
“额...”
眼看脚趾与地面的接触,越来越近。
逃跑蹬地的脚趾,又险些接触到地面,差点摔倒。
越来越近...
直到最后...
借着重心的惯性,即将抬起的脚趾被...
噗!!!
被一具尸体绊住了,从而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此时,整个身体正倒向湿润的土壤。
[快跑...]
那一刻,我似乎还在幻想着,自己正在继续逃跑。
[跑啊...]
噗!!!
而在身体在接触到地上的瞬间,身上所包扎好的伤口,全部崩开。
一种难以置信的痛感,传入他的全身上下,使他躺在水洼处不禁抽搐着。
那幅逃跑的幻想,也随着这一次倒下去的痛感就此打破,我整个人,顿时趴在地上,从肮脏的水池中清醒了过来。
“额...啊啊啊...”
我已接近声嘶力竭,想大力喊着我不甘心,只是就连声带仿佛都停止了活动。
只因为我看不到希望了。
渐渐的,水洼处的水,被一股浓烈的红色所侵染。
我体内的血液,正在向外扩散,可我却怎么都起不来。
也不知道是何时下的雨,似乎想洗刷某种耻辱。
鲜红的血液开始冲入雨水之中,慢慢侵染着,我感受到体内的温度逐渐变冷。
他们的混战与命运,再也与我毫无瓜葛。
随着身体的发冷,我呆呆的看着,那片被我染红的水洼。
仿佛是整个世界,已经抛弃了我,但是我整个生命,还在继续消亡着,并没有瞬间消失。
绝望的我,现在到是很想把这希望的火苗,给活活掐灭。
我就趴在地上,盼着一次又一次,踩在他们尸体上起舞着。
结果,他马的希望,就从没有改变过。
也许,我也会成为,这沼泽地狱里的一部分。
自己也只能,慢慢地看着...
那潭绿水中,倒映着得意...
倒映着那一张张模糊的笑脸...
此时,他说出他最想说的话。
“好想...宰了...”
“你们啊...”
不甘的情绪,让我死死握紧了拳头,不过,这样也使得我体内的血液,流的更快,更多。
“哗啦哗啦哗啦...”
“额额额...”
“人渣们...畜牲们...”
这是我对联合城畜牲们是最想说的话。
“呼呼呼~”
可没等我要说出口,眼睛就一低,眼皮一盖,整个身体负伤中就陷入了昏迷。
“呼呼~”
那一刻,我忘了自己是谁,脑子无论怎么想,可自己的名字都想的不太清楚。
“呼~”
我进入了一个梦乡,在那里,并没有梦中的祥和,而是脑海中的一幕幕画面。
这也许是梦境,又或者说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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