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还想着如何往回返的时候...
一个捂着自己腹部的绿色野人,从那草丛中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并举着牙签弩向着他们一点点的走了过来。
而这三个武士,看到这一幕,才反应过来上当,可他们却没有丝毫的防备。
因为手中武器的挥砍,往往需要伴随脚伐的挪进或者是后退,若是连脚底,都被戳穿。
则大大限制了他们在地上的灵活性和战斗能力。
毕竟,你想上前一步,而迈出去的那一步,只要落地,你必然会因疼痛而有明显的停顿。
除非你没有知觉,否则,这种痛对刀刃间的交锋是及其致命的,这也让他们原本擅长“剑术”的优势,彻底失效。
也就是说,那三个武士,现在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慌张的三人,早已成为失措的羔羊,也许,他们和上一批来临的武士,并不是同一批人。
不过,他们已没有前一批,进入沼泽地狱武士中的威风和自信,先前沼泽忍者们的惊慌失措。
那些负面的情绪,也早已附进了他们的身体里。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直到临死前,还要嘀咕着,他们那位“大人”所留下的残念。
“天狗殿下,您会祭奠我们的,是吧?”
我当初并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将自己的死视为了一种荣耀,和诱导着他人送死是一种荣耀,这完全是两码事。
“等死了之后,您会天天祭奠我们的,对吧?”
但是我总是喜欢多想,我思考他们的话语,因为我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畜牲,能给他们灌输这种送死的精神。
也许是将要死亡的缘故,有一名武士所说的实话,瞬间解开了我的疑问。
他喘息着,而却早早仰向了天空。
“额额额,这样的话...”
“殿下,您的地位。”
“就不如我们下卒的地位高了,呵呵...”
也许是他们所谓的“殿下”的承诺,只要他们死了,那么他们的地位,就都会踩在那所谓“殿下”的头顶。
这样,就会出现不断有人为了虚假自尊与地位,“踩”在那所谓殿下的头顶。
而他们不断送死的场面,想想这段话也不奇怪了。
趁着那个武士做着死前祷告的功夫,有一个武士已经选择了悄悄后退,来试图远离这里。
而另外一个武士,还在拿着长柄武器对着缪澜胡乱挥砍,想通过这种行为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额啊啊啊啊!!!”
唰!!!唰!!!唰!!!
那个武士就冲着缪澜大喊大叫着,手中的长柄武器在挥砍中乱了方寸。
只是那武器的挥动距离,再加上一丝未动的步伐,导致他死活没有碰上缪澜的一根毫毛。
“额额额额额啊!!”
唰!!!!
唰!!!
唰!!
此时的缪澜,看到那个武士现在惶恐不安的模样,哪怕是身体上有着伤痛,也依旧忍俊不禁。
“呵呵~呵哈哈哈~”
他忍着在那里笑着,心情额外的愉悦,因为他好久都没有笑过了。
脑中回忆的声音,也在此刻涌现。
【缪澜,别管妈妈!!】
【噗嗤!!】
【妈妈!!】
【哈哈哈哈哈哈!!!】
【额啊啊啊,我的手断了!】
【卑民!!】
现在正是他的复仇时刻,有如此的机会,他怎能不将那涛涛恨意,在那些畜牲身上发泄。
他死死地目视着目标,站在原地不动,随后面无表情的用身上所一直携带着的牙签弩瞄准着。
被掏出来的牙签弩在缪澜的手中死死地攥着,只是因为他等了这一刻,真的等了很久。
曾经的苟活,曾经的苟且偷生,曾经的逃跑,都在这时有了宣泄的机会。
是那些畜牲毁了他的家,是那些该死畜牲们...
他心里一直想着,眼神无神。
随后,那股强烈地恨意转为了,他面色平静的扣动着扳机。
噗嗤!!
眼睛对头瞄准着,那一个,又一个的部位目标。
“啊哈!!!”
不求杀死对方,只求让对方自杀。
噗嗤!!
当初妈妈是被多少根鱼叉射中。
额啊啊啊!!
我今天就要一点点的还回去。
......
小型的牙签弩,对于重甲的硬度质量来说,确实是挠痒痒,不足轻重。
但是,也不妨碍缪澜瞄的准啊,每根枚弩箭,基本上都射在了,胳膊缝隙处,膝盖处,手腕处,武士容易发痛,又没有着甲的空隙处。
而在慌乱中的武士,也运气不好的被缪澜射中手掌,使得下意识失去了武器。
被缴械的武士,看着眼前这绿色的疯子,心里更加没底。
“来人,来人啊!!”
“救命啊!!!”
武士在地上站着拼命的胡乱瞎喊,试图想吸引周边联合城武士的主意,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这丝毫不会影响到它的结局。
不过仔细想想,是多么有趣啊,先前是沼泽忍者们在喊这句话,喊着救命,而现在,这群武装到牙齿的武士,却也在喊这句话,喊着救命。
咻...
“噗!!”
缪澜在那武士不禁疼的仰头时,一根弩箭射穿了那武士的喉咙,大口的血浆从他的口中溢出,一种从喉咙处,难以名状的恶心感,让他时刻瞪大着双眼,看着那个穿过自己喉咙的弩箭。
“额额额...”
随后,那名武士捂着喉咙,跪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缪澜。
噗!!!
最终,他依旧捂着脖子,倒在了一侧的泥水中。
一看到这种残忍的死法,身在一旁的武士不堪其辱,果断脱甲,拿出腰间的肋差,缪澜全程并没有阻止他,因为他知道他要做什么。
随后...
“哈噫!!”
他对着天空大喝一声。
噗嗤!!
大量的血液从这名武士的腹部滑出,他赤裸着上身,倒在了血泊中。
噗嗤!!
缪澜并没有给他致命一击,而是将弩对向最后一个目标...
“不要,不要啊...”
那名武士早已吓破了胆,没了送死的欲望,他就一直对着缪澜拼命摇着头,用那失神的眼睛望着他,希望缪澜放过他。
然而,我似乎,早已像被那个曾经站在城墙炮塔上的的贵族,给附了身。
缪澜的第一枚弩箭就射在了对方的大腿上。
咻!!
“额额额...”
还没等对方来的及惨嚎。
拉弦装填...
咻!
第二枚射在了对方的手臂处。
对方唯一能安抚伤痛的部位,就这样被我随意摧毁。
咻!!
“去你的!!额额额啊啊!!”
拉弦装填...
第三枚射在了对方的脚趾上。
对方疼得一个仰头,站起的身躯,失去了原本的重心,甲胄的沉重,让他倒地不起。
咻!!!
“呃呃呃!!”
拉弦装填...
几乎每一枚弩箭,都不是为了致命,只是为了让对方失去更多的行动能力,以及想活下去的更多资格。
第四枚...
咻...
那名武士见状,知道缪澜意已经不会再放过他的时候,便原形毕露,开始对着我破口大骂。
“草拟马,草拟马的!!”
咻...
“呃呃呃啊啊啊!!!”
而我对着那武士,眼神淡漠地开始麻木的射击,伴随着我每次眨眼。
咻...
我都会扣动一次扳机,那附带恨意的弩箭,就会在武士的肉体上停留。
噗嗤!!!
因为我只是害怕少射一支,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直到无名的声音传来,他不解情调的打断了我的“复仇”。
“好啦,射爽了没有?”
这才把我,真正从仇恨中拉了回来。
他就站在我的身后,而那脑袋又环顾了四周,似乎在瞭望“猎物”。
“一会儿,又有一批人要过来...”
无名说的话,就像来自冰冷无比的现实,将我的怒火狠狠地浇灭。
也许是觉得无名不解风情,缪澜因为无法继续“复仇”,似乎将复仇的气焰都撒在无名的身上,头一低他就咽着气,不再看向无名,并在路过的时候说道:
“那走吧...”
他还是回过了头,只不过并没有看向无名,他的声音有些失落,因为自己做的这些,根本就不够。
只不过,他并没有考虑现在的情况,以及,无名所说的话真正意思...
“走什么走啊,把他们都在这处理了,咱们再走。”
他说的话竟如此符合我的心意。
那一刻,我看着他的眼神都变得亲切,就仿佛找到了心里的寄托,肚子里的蛔虫,以及吃剩下的烤肉...
即使被那曾经的仇恨占据了全部,可我依旧只能冷静,尽管是句废话,可我想着那副家中惨剧,始终难以在怒火脱出。
我看到那些武士畜牲死在了各处,仔细寻觅着,结果没有一个活着的畜牲让我发泄。
因此我看着那些尸体只能咬着牙,用脑子里挤出的少数理智去问无名:
“你还有什么阴招,还没有拿出来使用的?”
“嘶~”
这回的无名没有把新的计划说出来,他就是站在原地不说话,而手指就是摆弄着下巴的胡渣。
眼睛里的光,不断地盯着我,就像没有吹灭的蜡烛,还在随着风烁动。
缪澜还以为他现在又犯病了,而无名就在那里不动,玩着自己的胡渣。
缪澜是真想透过他的眼神来读懂他的意思,但就是完全看不懂那明亮的眼睛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什么嘛?]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就在那里原地站着对视。
双方都没有说话,进入了片刻的沉寂。
结果没过多久,也许是无名觉得我的大脑有问题。
无名在这时只是朝着缪澜做了一种及其鄙夷的表情,同时还摇着头。
[???]
看着这便秘的表情,缪澜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被鄙视智商的不解。
随后,无名看着地上,又用手指不断的敲着自己的脑袋。
缪澜当时还是有些发懵,但看到地上,那几名联合城武士的尸体时,他脑袋一转瞬间心领神会。
“懂了。”
然后,我走向了无名,而无名这时主动扒下自己身上穿的盔甲,并走到两名武士的尸体前。
并扒下了他们的盔甲,无名看也不看地随手一甩,将重重的甲胄扔给缪澜,让他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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