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温饱，陈凡没有继续练功。 一天一夜不曾归家，虽然派人过去说了声，到底心中还是不太放心。 现在他突破到炼气五重，加上拥有飞鹰术，外出不再如之前那样小心翼翼。 不过在出去之前，他在监狱各处转了转，针对性提出意见，关键地方必须要派人把守。 又将冯骏招到近前。 “罗家一日不倒，你永远出不了头。” “矿税也不是你一个人能阻止的。” “螳臂当车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与其自寻死路，不如安下心替我做事，管好监狱这摊子。” “我可以保证让你没有性命之忧，甚至家里人那边也能提供些庇护。”陈凡道。 狱卒那边有周延在管。 犯人原本是王浩在管，后来得罪陈凡，直接被废掉。 陈凡打算让冯骏来管，毕竟对方为户房典吏，管理人和事都有经验。 “我会让夏侯、汤续辅助你。” “谁不服管，不管是谁，你吩咐一句，很快有人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夏侯被狠狠教训了顿，又了解到张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为了活命答应替陈凡做事，陈凡自然不会让他闲着。 还有个汤续，为刑房用刑高手。 两人配合下，囚犯这边管理就上了正轨。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陈凡那一套规矩。 严格执行系囚制度，按罪责，男女，老弱等等分开关押，如此少了霸凌，监狱怨气都少了不少。 但另一方面，按照每家家庭条件不同，又会按月收取管理费，这笔钱收上来，虽然不多，可胜在细水长流，人人都有分润。 其他敲诈勒索少了请客吃饭那些噱头把戏，而是由专门负责人的直接开条子，派人上门收取。 凶恶的，抵抗厉害的，要嘛打死当场要嘛送去英雄擂。 其他却是蒙冤的，还有牵扯到东林党的，以及确实拿不出钱的，则直接送去劳役所干活。 这类犯人，天知道后面牵扯到什么人物，是不是被盯着，弄不好就要惹出乱子，自然没人愿意沾手。 监狱，刑房，黑牢，拘留所，劳改所，分门别类管理，这一套规章制度下来，狱卒自不用去说，就连许多囚犯都感恩戴德，也就是没人答应，要不然都准备给陈凡立个长生牌。 “明明身怀冤屈，明明惨遭陷害。” “县衙不仅该无罪释放，甚至还应该给他们补偿。” “可你看看，我只是稍微给他们改善了下环境，多少人就对我感恩戴德？” “很难管吗？” “天底下再没有比老百姓更好管的人了。” “在我看来，他们简直就是一群会自己吃草，会自己产奶，人畜无害的绵羊。”陈凡指着四周道。 冯俊忽然开口道：“你是个好人。” 陈凡沉默。 周延等人不明所以，忙着凑趣。 但下一刻，就见陈凡脸上笑意越来越盛，到了最后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好人？不不不！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我怎么能是好人？怎么会当一个好人？” “好人……” “呐，你看到被关起来的这些，包括你自己？” “算不算好人？” 稍稍停顿，陈凡唏嘘道：“以前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个坏人。” 冯俊看着陈凡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的无比癫狂，四周吹捧凑趣的狱卒或开心或僵着脸跟着笑，脑海里忍不住跳出个词“群魔乱舞”。 但往常听到陈凡这等话语，以他的脾气绝对要驳斥，要大骂，今日却罕见的变得沉默，甚至说出一句，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说出来的话：“你……说的对。” “我说的当然对。” 陈凡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这两天，你们将张诚看管好。” 现如今矛盾冲突的双方是陈凡与罗家，张诚连个炮灰都算不上。 罗家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陈凡也不可能将他当筹码。 不过等两边斗过一场，他的作用就该显现出来了。 安排好监狱的事，陈凡英雄擂那边都没有去，径直就出了监狱。 监狱门口外就是仪门，县衙官吏上下值都要从这边经过，罗家安排盯梢的人有，但并不多，以陈凡现在的实力，不用再像昨日那样，还要花些手脚。 出了门，施展出飞鹰术，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 “盯梢家里的比监狱那边多了不知多少人。” 离开监狱，陈凡混在人群中，信马由缰，确定没人盯梢，先是去罗家附近转了圈，然后才折返回家里。 “谁？！”宫月婵听到动静，提刀戒备道。 “是我。”陈凡显出身。 “张家那桩事是不是很麻烦？” “这两天，我发现周围有人在盯梢。” “实在不行，今晚我们逃出城吧。”宫月婵见到陈凡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是有些麻烦。” 陈凡家里转了圈，没有发现什么脏东西，这才安慰了几句，不过没有说女鬼的事，怕吓到对方：“不过问题不大，这两天就能解决。” “但为了安全起见，我打算带你去别处躲躲。” “要出城吗？我现在就去收拾。”宫月婵道。 “不，是另外一处地方。” “不过在这之前，嗯，这个东西给你。”陈凡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宫月婵。 “这是……”宫月婵顺手接过，打开包裹一看，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尔后又多了几分血色，因为包裹里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一份和离书，一份放妻书。 和离，意思就是夫妻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俩人以及两家商议离婚。 达成一致意见后，就要写放妻书，公证之后就算离婚。 这种方式离婚，两家都会体面，也不用承担法律风险，即所谓若夫妻不安谐而和离者，不坐。 户房司吏罗茂被赶出衙门。 冯俊又在陈凡手下办差，写个文书，改个户籍，简直不要太简单。 有了这份东西，宫月婵就不能算作陈家人，而是自由身了。 早先陈凡提起，宫月婵慌乱归慌乱，却不像现在，一时间百感交集，以至于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在，陈凡直接作出了安排：“东西你收起来，稍后换了衣服，跟我走。” “去哪里？嗯？这衣服……你打算让我跟你去当狱卒？” “这两日，你在我身边先做个亲随，文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