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三国:从获得模拟器开始

第10章 抛饵钓豸(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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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悝,一介阉奴。 他本身的家庭虽不算豪门大族,却也算是一方富庶人家。 可王朝末年,纷乱渐起,他这样的家境,在动荡的漩涡之中,也不过一粒毫不起眼的沙土。 孝桓皇帝末年,他们家这一支逢遇突变,家道急速衰落。 作为庶子的韩悝,便10岁就被送入了宫中。 这世道,外面生活不易,宫中也没那么好活。 一刀斩断是非根,确实不再为吃穿发愁,可自古伴君如伴虎。 孝桓皇帝年轻时,还有着几分雄心壮志,平羌乱、讨鲜卑,诛外戚、推变革,望图一扫疲敝,扭转汉室倾頽之势。 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桓帝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往日雄心一朝散尽,沉迷享乐,疏于政事,甚至将权利毫无顾忌的下放给他们这些宦官。 但日子好过的,依旧是上面那些大太监。 他这样没有背景、没有权势的小透明,只想在这暗流纵横的皇宫中,苟活下去。 后来恒帝驾崩,少帝继位,韩悝也再不是当初那个初入宫门,懵懂无知的小太监。 熟悉了宫里的龌龊肮脏,他也开始变得对这一切游刃有余了起来。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一生就会这么平庸安然的度过,却出现了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变故。 刘宏找到了他。 刚刚继位的少年天子,平平无奇的后宫宦官,就这么在一间后宫偏房的小院中碰了面。 “你想要平步青云吗?想要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想要踩着那些曾经欺辱你的人,聆听他们的嘶吼惨叫吗?” “为朕做事,这些……朕都可以给你!” 少年的声音像恶魔的话语拨动着韩悝的心弦。 他是谁? 他是大汉天子! 虽窦太后临朝听政,这个小皇帝基本被外戚架空了权力。 那也是真龙之体,九五至尊,整个大汉最为尊敬的人! 自己呢? 自己就是扔在这偌大的北宫,也无人能一眼认出的无名太监。 皇帝要让自己做什么? 自己能帮这样的存在做的了什么? 韩悝不知道,但他明白这是他人生中唯一可以抓住的机会! 于是韩悝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拼命的点头。 皇帝笑了。 “行,那从今天起,你的这条命就是朕的了。” “你叫什么名字?” “韩……韩悝!” “很好,朕答应你,这个名字往后会让任何人听到都感到畏惧、惶恐……” 少年皇帝做到了他当日承诺的一切,如今的十常侍,已经是能让小儿止啼的存在。 作为代价,便是韩悝染满了双手的鲜血,还有如今这不成人样的身形。 “都言我等宦官乱权,蛊惑陛下,可又有谁知,我等才是陛下手底生杀予夺的家犬?” “卖官鬻爵?昏庸无道?” “作为皇帝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贪恋那点黄白之物?你们怎知,你们到底是用什么来买的那顶乌纱帽啊……” 如今的韩悝,再不是曾经懵懂无知的小太监。 他站到了现在的位置,很多当日不明白的事情,也渐渐知晓了始末。 韩悝才知道了皇帝交给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在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正因如此,位极人臣的韩悝,没有一日不感到惶恐。 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的…… 当年王莽篡汉,汉室大统险些彻底倾覆,也无人敢动的东西,他怎么就敢…… 韩悝知道,无论刘宏所谋之事是成是败,他韩悝都绝无生路可言。 但他能怎么办?能怎么办? 堂堂的十常侍,威慑朝堂的大宦官,却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的结局,从捧起少帝递来的那本残缺的邪术起,便已决定。 原本都要认命的他,今日却从手下侍卫递来的布条上,看见了完全不应该出现的内容。 按理说,这些孤儿都是由他亲手收养,这样出自平民家庭的小孩,怎么可能接触的到…… “中常侍,侍卫李禹,侍卫尤继现已带到!” “让他们进来吧。” 韩悝挥了挥手,还在琢磨着布条上的内容。 直到脚步声响起,韩悝才缓缓抬起了眼。 瞟过缩成一团的尤继,韩悝的目光落在了明显淡定了许多的李禹身上。 “小家伙,这封信是你写的?” “回禀中常侍,此信正是在下所写!” 这还是李禹穿越过来这么多天,第一次看见这位在历史上臭名昭著,拦在他想要活命的目标上最大阻碍的十常侍——韩悝! 与韩悝正面相对,李禹这才隐隐的感觉到一股压迫的感觉。 不是什么飘渺无迹的气质、威势,是生命本能的忌惮和示警。 就像常人看见毒蛇猛兽,刻在本能中的悸动便在驱使着你远离能够威胁到生命的事物。 在李禹的感觉里,眼前这个像是在玩某种拙劣splay的死肥宅,活像一个披着人皮的猛兽。 “你叫李禹是吧?我记得你。” “你和你身边这个侍卫,都是那年冀州大灾,被我收养的孤儿,如今算起来也有个四五年了吧?” “你托刘商给我递来的布条上写,你幼年时期曾遇到过一个自称大盈仙人的道人,传过你一卷《逆生三重》?这事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到过?” 韩悝语气和善的问道。 这幅温柔的模样,就仿佛一周之前,下令将原主打到濒死的人不是他一般。 面对着韩悝探究的目光,李禹的面色丝毫不改。 他在第一次模拟之中,为了获得见到韩悝的机会,再让刘商待传的信上乱七八糟的胡诌了一通。 本来只是尝试,却没想到韩悝居然真的很快召见了自己,还格外重视的让心腹太监王锲亲自过来带人。 可李禹没有料到,引起韩悝兴趣的,居然是自己根据张角经历,瞎编出来的一出仙道传法的故事。 导致准备不足,一来二去的被韩悝问出了破绽,最终失败被其处死。 虽然搞不明白,这死太监怎么会这么关心那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道士的事情,李禹这一次还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是的,中常侍。” “在下记得,大约是我九岁那年。冀州还未遭灾,我家里也还算顺遂。” “我与父母一同去青州探亲,在亲戚家附近一座名为"三一"的小山上游玩,我因贪玩和父母走散,迷路在山林之中……” “青州?三一?” 韩悝微微皱眉,脸上的肥肉促成了一团,低声的嘟囔着什么。 李禹没有在意,继续按照自己编好的内容说了下去。 “就在我张慌痛哭之际,却遇上了一名模样古怪的道人!” “那道人白袍赤足,明明一头白发,皮肤样貌却宛如少年一般。” “他悬坐于一块山间巨石之上,离地三尺有余,恍若飘羽,口中还吟诵着"先天领周天,盖周天之变,化吾为王"之类的玄奥句子。” 李禹说到这里,又引起了韩悝的反应。 “鹤发童颜?凌虚御风?难道……” 韩悝那双小眼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又突然开口问道: “李禹,既是你九岁之事,为何你如今还记得如此清晰?本官不可记得,你在我府中时,有过过目不忘的本事。” 李禹故作苦笑,“如此惊奇之事,在下怎会印象不深?” “也确如中常侍所言,在下并非博闻强记的天赋,那道人口中颂念之语颇长,如今在下却也只记得开头的这么一句了。” 韩悝点了点头,看不出信了没有,只是示意李禹接着讲下去。 “那道人见我到来,便停下了吟诵,转头问我是如何闯入了他的秘境之中。” “我如实相告后,那道人笑道,"如此也是缘分,可愿随我修道?"” “你答应他了?”韩悝显得有些激动。 李禹一愣。 这不是废话吗?真有这样的事,自己要是答应了还能现在站在这里? 这死太监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这么在意自己编造出的这个故事? 虽然第二次模拟中,李禹便是因为这些伪造出的“辛秘”,成功的牵制了韩悝的注意力。 但是毕竟模拟显示的内容并不详细,如今亲自的看到韩悝的表现,李禹这才觉得,韩悝对此的反应好像有些过于激动了啊…… 韩悝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事态,迅速的收敛了情绪。 “自然是没有了。” “那时的我还小,迷路之后只想赶紧找到自己的父母。遇上这么一个"山间怪人",倒也不敢接近。” 韩悝微微点头,“后来你就直接走了?那你所说的那道人传你的《逆生三重》……又是怎么回事?” 李禹忍不住的勾起了一抹微笑。 虽然不知道这个韩悝为何这么在意,但毫无疑问他已经因为自己的故事,开始有些丧失了警惕。 旁边的尤继已经看向了自己四五次,那是在询问动手的信号。 不过……还不急! 还不够! “这自然就是在下接下来想说的了。” “那道人见我不愿,却也没有勉强,反倒是为了算上了一卦。” “他说我将来命途多舛,会有一道躲不去的死劫!他可授我一篇《逆生三重》,关键时候可救我一命,也算了结了这段缘分。” “我在道人那背了好久,才将这篇所谓的《逆生三重》背了下来。但奇怪的是,我离开那里,回到了父母身边后,原本记得清清楚楚的内容,却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曾一度以为,那只是我年少时,在走失的恐惧的产生的幻想。毕竟虽然后来冀州大灾,我也幸得中常侍收留,活了下来。” “那道人口中的必死之劫,更是从未遇见过。” “可是……” “奇怪的事,那篇文章,这几日里我竟然一字不落的全部想了起来!” “原本我以为那道人传我的法门,应该是可以修炼避祸之用,可我照着尝试一番,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左思右想之下,在下这才恍然大悟!” “或许这道人留下的这篇《逆生三重》,根本不是留于我之所用,仙道之法又哪是随意凡俗之人可以参悟的?” “中常侍待我如再生父母,我之生死全赖中常侍之庇佑,或许……那道人便是让我将其献于中常侍,以求中常侍庇我周全。” “如此……在下才冒然请求同僚传书,以求中常侍一见!” 李禹话落,满怀期待的看向了书桌后的韩悝。 韩悝的眸子中,隐隐的闪过了惊讶的光芒。 对上了!都对上了! 他们这些孤儿,哪里会知道自己的下场? 这小子没有说谎,他真的遇见了高人! 若他说的那《逆生三重》,真如我之猜测,那留这血饲一命,又有何妨? 韩悝按下了心底不由自主升起的躁动,平缓的说道: “倒是个颇为奇妙的经历,那道人传你的《逆生三重》是何物?念于本官听听!” “中常侍,道人所传之法有些长,不知道中常侍可否借在下笔墨一用,在下将其书下,以便中常侍观鉴。” “尽管用便是!”韩悝大方的推出桌上的笔墨。 李禹也不推辞,隐晦的向一旁已经被二人遗忘的尤继打了一个手势,走到了书桌前,径直提起毛笔书写了起来。 韩悝忍不住的凑了过来。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谋而遗迹自同……” 李禹当然不知道逆生三重的口诀功法是个什么样子,整个故事都是他东拼西凑出来的样子货,自然是想到什么便写什么。 默默看着的韩悝,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这是真东西!真东西! 虽然韩悝一时也参不透李禹所写的内容,但他能够确定,这样的东西绝不是自己府院里勉强识字的孤儿侍卫编的出来的! 天无绝人之路!自己竟然无意中捡到了这样的机缘! 除了宫中的那物,世外原来还留存着类似的存在! 若自己可以悟透,自己因为陛下所传的那半篇邪法造成的这般摸样岂不是有救了?甚至更进一步,谋划那宫中…… 韩悝还陷在自己美好的期待之中,却突然感觉到,一股隐隐的气机降临在了自己的身上。 嗯?我这就悟了? 不,不对!那气机在拨动自己命理! 韩悝瞬间醒悟,一抬眼便要一掌将身前的李禹拍死。 抬起的手,却突然愣住,那李禹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一般,依旧奋笔疾书的书写着那些玄奥的文字。 不是他在搞鬼? 1秒…… 韩悝再向外看去,却见那自从走进书房后便未发一言的尤继,不知道何时已经退到了屋角。 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攥着一枚木牌,摇摇的指向了自己。 该死! 冥冥中的预感,让韩悝意识到,再让这股气机继续维持下去,会有极为不妙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 韩悝顾不上思考其中缘由,一掌拍出,带着腥气的血芒直直的射向了尤继。 2秒…… “啊!” 尤继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拍翻在地。 手中的木牌碎裂。 李禹一惊。 掌风? 该死!这死太监画风能不能正常一点! 3秒…… 李禹也顾不上引起韩悝察觉,毛笔一扔,紧扣住袖口里的窃运桃符,飞快的向后退去。 “嗯?” 韩悝终于反应了过来,那若隐若无的气机还在持续,搞鬼的是李禹这个小贼! 他在骗自己!他想在皇宫中对自己出手? 他怎么敢的! 韩悝一掌掀翻了书桌,那肥硕的身躯以完全不匹配的灵活速度飞速的窜起。 带着腥风的掌风,向着李禹劈下。 4秒…… 该死!该死!怎么还没好? 不是3到5秒就能激活成功的吗? 李禹的速度和韩悝完全没有办法比,提前的退让在狭窄的房间中,让李禹争取的时间还不到一秒。 就差最后一步了! 李禹一咬牙,手下动作不停,拼命的向旁边扭过身子,躲开了要害的位置。 “砰!” 巨响声中,李禹被高高的弹飞,砸在了地上。 剧痛袭来,李禹却顾不上伤上加上的状态,眉间一喜。 成了! “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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