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虐我千百遍,我只想拿钱走人

第一卷 第1章 睡了病弱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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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柳枝轻摆,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沈王府的清风阁内,青色薄衫与玄色长袍散落一地,透过褐色纱幔,一张紫檀雕刻的螭纹罗汉床上,女人随着男人的节奏起伏...... 直到天空处泛起鱼肚白,屋内两人的动作才渐渐停下。女子踉跄着起身,慢吞吞地穿好衣衫,扶着腰肢跪俯在地上,哑着声音道:“世子,奴婢先退下了。” “嗯。”男子漠然应了一声,看也不看那人儿。 出了清风阁,清晨的凉意袭来,谢幸歌缩了缩肩膀,双臂抱紧试图让自己暖和些。 她这个通房丫鬟,到世子院里也有个把月了,却一直未被召见过,昨夜不知怎的,世子破天荒地点名要她来。 她想着,世子平时看着病殃殃的,应是不会太久,没成想一夜不停,现下谢幸歌只觉得双腿打颤。 回到房中,谢幸歌一头栽倒在床铺上,裹紧被褥,准备好好睡上一觉,补补精力。 “你彻夜未归,一直都在世子房中吗?”角落处传来一女子的疑问,是衔月。 “嗯...”谢幸歌困意上头,紧闭双眼,含糊着嗓音回了一声。 谢幸歌与楼衔月,均是被王妃塞进世子房中的。 这位世子是老王爷的嫡长子,将来要袭爵的,长相仪表堂堂,潇洒倜傥,偏是个病秧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个姑娘家一般,外人皆传,世子活不过三十岁。 谢幸歌想着,活不过三十也好,她还能早日攒够银钱,赎身出府,重获自由,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 睡梦中,她回到熟悉的家中,那时父母和睦,兄妹几人感情甚好,常坐在院中的玉兰树下饮茶作诗,赏花听雨,写写画画皆是闲趣。 可好景不长,父亲的诗作被异党利用,以此为矛上书,安了个叛臣的罪名,圣上听信谗言,震怒之下谢府被抄家。 昨日清冷的枝头玉兰,一朝跌落,惹了泥尘,便再无绽放的可能。 彼时,王妃在一众落魄官家小姐中选中了她和楼衔月。 二人才貌绝佳,选楼衔月是因她生的娇艳动人;选谢幸歌,则是她身上那股子清冷疏离感,莫名让人移不开眼。 起初,谢幸歌觉得王妃是想选两个婢女服侍,奈何进了王府才知道,王妃是给世子选通房丫鬟,说是要让世子早些熟悉男女之事。 昔日千金,今日落得个通房的下场,谢幸歌自是心有不甘,可惜签了身契,只有攒够银钱,才能远离这高墙深院。 远离高墙深院…要自由… 谢幸歌从睡梦中惊醒,又是相同的梦,来到王府后,她常会梦到以前的家。 谢幸歌揉揉惺忪的双眼,屋子里,早已不见衔月的身影,应是去了世子房中。 二人虽经历相似,又都是世子的通房,显然衔月比她更适应王府的日子,她每日殷切地服侍世子起居,世子却从未让她过夜,衔月日日败兴而归,唉声叹气。 世子之意,不明所以。 谢幸歌挪动身子,双腿间仍有不适,移到床边小心下了床,刚踩在地上,就觉得身子飘飘然打晃,还好手扶着床框,才能稍稍站稳。 窗外天大亮,谢幸歌这一觉睡到了晌午,该去世子房中服侍了。 清风阁内,桌案上的瑞脑金兽炉中燃着香,散发出淡淡白烟,清冽的松木香混合着中药味。 “咳咳...”纱帐后的世子探出半幅身子,里衣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束发凌乱,唇间毫无血色,骨节分明的手端着药碗,喝两口咳一声,药凉了才将将喝完。 “世子,您吃颗蜜饯。”床前跪俯的女子,左手接过药碗,右手递过去一颗蜜饯。 世子也不抗拒,接过蜜饯含在口中,悻悻地躺下了。 站在门口的谢幸歌有些局促,衔月把世子服侍的很好,她来了也是站桩,多此一举。 “咳咳,咳咳...”世子一阵剧烈地咳嗽,似要把心肝都咳出来一般。 “去,拿痰盂来。”衔月十分自然的使唤起谢幸歌。 谢幸歌拧了拧眉,到底没说出什么来,照做拿来了痰盂。 世子又是咳嗽又是呕吐,把刚才吃下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味道有些难闻,谢幸歌有些嫌弃地别过脸去。 她的动作被世子察觉,那一双冷眸看向谢幸歌,下一秒似要射出杀人的箭。 谢幸歌感受到周身的寒凉,瘪了瘪嘴微微颔首,垂下眼帘,尽量避开那双眸子。 衔月也察觉到了这一瞬的不对劲,把痰盂交给谢幸歌,幸灾乐祸地开口道:“去倒了痰盂,这里有我服侍。” 这话正合谢幸歌的意,世子厌烦她,衔月想攀附世子,她一心想攒钱离府。 “你去倒,她留下。”纱幔后的男人发出命令。 两人面面相觑,谢幸歌扬起长睫,眸子带惊,沉默地对着衔月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为何。 衔月泄了一口气,委屈撇嘴地端起痰盂,重重踏在地上出了房门。 留下的谢幸歌有些不知所谓,捡起衔月落下的团扇,跪俯在床边,轻撩起纱幔给世子扇风。 大热的天,扇风总是没错的。 世子似是对此举很满意,良久都未再下过其他命令。 只是谢幸歌有些疲惫,扇的胳膊都酸了,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轻,世子应是睡着了。 谢幸歌缓慢站起身,想起今日还没有到王妃处回禀过,趁着天没黑,早些回了话才好。 出了世子住的清风阁,再过三个院落便是朝晖堂。 朝晖堂建在府中最好的位置处,院中随处可见奇花异草,洒扫小厮来来去去,门外还站了四名婢女,见谢幸歌进了院,其中一人便去房中禀报。 得了准令,婢女才肯把谢幸歌带进门去。 屋内铺着五福献寿的绒毯,金丝楠木长几上摆着青白釉梅瓶,插着几支清早修剪的海棠花,里屋用一架碧玉屏风隔开,绣着竹林清风的图案,仿佛有阵阵微风拂过,高几上供奉着一尊菩萨,听说是王妃到青峰山上求来的。 “王妃,人来了。”说话这人上了些年纪,又贴身跟在王妃身边,她便是王妃最信任的奴仆,素闲。 王妃捻着佛珠的右手倏地停下,不急不躁地双手合十跪拜了菩萨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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