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和自己的徒弟惠岸收拾一番，纷纷变作凡人的模样。 可观音却总感觉还差点什么。 他站在原地思索，老实孩子惠岸沉默伫立一旁，等待自家师尊吩咐。 “对！” 观音眸子闪动：“惠岸，你觉得为师适才都在想些什么？” “弟子不知。” 惠岸老实回答。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第一次为人师表的观音满意。 几日的东行取僧，让观音对自己的徒弟惠岸，有了更深的了解。 原本观音还因为惠岸托塔天王李靖二太子的身份，心中还隐隐有所防备，但随着近日的接触。 这防备也放下了不少。 一来，李靖没那个狗胆，敢去算计佛教高层人物中的高层人物观音菩萨。 二来，观音虽然没有了一身法力，但身体的天赋并没有消失，什么慧眼、慧根、悟性这些东西。 观音全都是点满的。 毕竟，没有溢出的天赋，能修行到现在的成就？ 成为百分之九十九的神仙、佛陀，见面都需要低头问好的菩萨？ 有含金量的从来都不是菩萨，是菩萨前面的观音二字。 因而，种种因素加在一起，让观音产生了提点惠岸一二的心思。 人心不是木头长的，惠岸虽说还没有什么功劳，苦劳也只能算是刚刚付出。 可师徒上的情分，外加上合眼缘。 观音觉得，能教导一下，还是要履行一下师傅的责任的。 毕竟.... 日后万一遭遇意外，还需要这个憨憨徒弟出力。 只是这憨憨徒弟，实在是有些憨憨的。 很多时候领导问你问题，相比于问题的答案，更在意的是态度。 答案不行，只能说能力不行； 态度不行，怎么，你要造反啊？ 惠岸这个憨憨，回答一个弟子不知，换做一个没有师德的坏师傅，说不定就将他记在小本本上了。 “不知，就想。” “修行一路，道阻且长，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不可轻易放弃，须知攻克难关，才是修行路上的常态。” 想到自家徒弟憨憨的本质，观音又补充道： “当然，也不是所有问题都一定要解决的，这需要多方面的考量。” “钻入牛角尖，同样对修行不利。” 惠岸一副若有所悟的模样，慌乱的朝观音行了个师徒礼，感谢道： “多谢师尊教导。” 观音赞许点头，惠岸再次沉默。 不过这次的沉默，不是大脑空空，而是在思索观音一开始的问题。 过了良久，惠岸灰暗的眼睛里闪出明亮的光。 他声音还算平静，但相处久了，观音能听出他心中的激动。 “师尊是不想惹出骚乱，所以变做凡人的模样更好行事？” 观音：“…………” 不是，哥们？ 合着你想了这么久，就想出了这？换个小学生过来也行啊。 李靖究竟给观音菩萨塞了多少礼，才把你这个大聪明送进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观音甚至打算抛下偶像包袱。 做出可能暴露身份。 ——与观音菩萨身份不符的举动。 抚着自己额头，用关爱智障的眼神，关爱一下自己的徒弟。 可现实中，观音依旧宝相庄严模样。 只有起伏波动有些大的胸膛，显示出他并不如表现出的这般平静。 算了，算了…… 观音心想，惠岸这个老实孩子是没救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要完成西天取经的策划，自己恢复了本该拥有的法力，那么这世间就少有敢抚自己虎须的人。 惠岸这老实孩子，跟着自己呆在南海，也不用出门，只是安心修行，基本少有磨难。 就算真遇到什么磨难，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何况还是他观音菩萨的面，谁敢杀他？ 想到这些，一时兴起的为人师表瞬间烟消云散。 观音勉强点头，说道： “正是此理，但惠岸你少想一点，就是这世间凡人众多，每人有不同职业。” “你我师徒二人变作凡人，进了村，该用什么身份合适？” “泥瓦匠？行路僧？云游道士？朝廷官差？出差商人？” “弟子不知。”惠岸老实低头。 不愿为难孩子的观音，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傻徒弟： “为师想到一个好身份，方便行事，你且记住。” 惠岸竖起双耳，神色认真。 这份态度，让观音暗暗点头。 “你我师徒二人，乃自东土大唐，前往西天求取真经者。一会儿进村，见了人，如有人问，便如此说。” “我名李长庚，是你师傅；你名法海，是我徒弟。知晓了吗？” “弟子知晓。” 惠岸听明白了，并且对自己“法海”的名字没有什么意见，反而对师尊的名字有些在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李长庚”这个名字，乃是天庭太白金星凡世所用的名字。 师尊用这个名字，是何用意？ 不过他生性木讷，没有多问，心想师尊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缘由。 观音当然有自己的理由，只是理由没惠岸想的那么正经，他给惠岸取名“法海”。 是想让惠岸如同他记忆里的法海一般威猛，做一个合格的保镖角色。 作为一个取名废，这很合理。 至于给自己化名“李长庚”…… 都说他是取名废了，那随便想一个名字，名字的主人恰好是位老神仙，这也很合理。 对吧。 师徒二人用了个变身法，一个变作俊朗的和尚，穿着朴素的袈裟，手上没有锡杖，只有根木棍。 这是观音。 他懂得“财不外露”“财帛动人心”“人心经不起考验”的道理，所以变化成一个穷和尚。 但英俊的外貌，并不是法力可以改变的。 观音坚信这一点。 一个变作，身材中等，身高中等，样貌中等，声音大众，穿着大众，看着也大众的，大众小沙弥。 此人，正是老实孩子惠岸。 观音瞅了瞅自家傻徒弟变身后的样子，难得满意的点了点头，第一次生出孺子可教也的想法。 两人走出隐秘处，行了十来分钟路程，来到村口。 望着村口，那七八个长相稚嫩，但身高两米往上，感觉上是孩子，眼睛里是猛汉的人。 观音走上去，打了个僧礼：“敢问施主，年岁几何？” 七八个人听到声音，一齐望向观音，为首的那个孩子，很有礼貌的回了个礼，说道： “八岁。” 八岁啊，观音心想，然后眼睛不受控制的瞪圆，有些失去表情管理的能力，内心咆哮： “这tm是八岁！” 他又一遍看了看身前的七八个人。 身高，两米往上； 浑身，肌肉虬结。 明媚的阳光下，那古铜色的皮肤，块块肌肉楞次分明，油光蹭亮的很有雄性魅力。 你告诉我说：这tm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