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立刻就秒懂了，当即就又兑换了十副玉麻将出来送到各宫里，又让如意姑姑特意将各宫的宫女太监全都培训了一番。 从此以后，后宫一片祥和，搓麻声此起彼伏。 偶尔有输赢争论，但很快又淹没于清脆的麻声之中。 举宫皆麻。 楚珩听了后啼笑皆非。 又过了不到一个月，麻将风靡整个京都城。 日子慢慢归于平静，前前和晚晚也开始了他们的学习生活，京中各世家送来了年岁相当的伴读，他们也各自有了小伙伴。 素月从内务司学成归来后，成了皇后身边的一等管事姑姑，再加上原先太后指派到凤安宫的一干宫女们，渐渐把后宫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按照素月的名字，她依次把另外三个大宫女分别取名为怜月、惜月、青月。 闲下来，悠然又开始琢磨起吃食来。 不得不说，这几年她不在京都城，福喜楼的那些菜色都被各家厨子、酒楼给仿了去，连宫里的御膳房大厨也不例外。 因而，许多菜色虽不如福喜楼正宗，但味道色泽也学了个八九成。 为了变着花样享受美食，她直接从本本上兑换了两套食谱，从儿童到老年人，直接扔给御膳房，也同时送了一套到云府。 于是御膳房开始忙疯了，一日三餐要准备三个年龄层次的菜食。 有一回素月进来的时候打趣到，在御膳房的后厨里看到了那个龙十三，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却是被一个老厨子追着打，说他偷吃便偷吃，但可不可以不要把骨头到处乱扔，以至于后厨都招来老鼠蟑螂了。. 想起龙大这些龙影卫，她想起了后世看过的那携带方便、吃起来更方便的汉堡和炸鸡。 于是便又拿出一本炸鸡食谱，让御膳房专门给龙影卫们做。 龙大当日就代表龙影卫们扑通跪倒在皇后面前谢恩。 悠然摆摆手并不在意。 有时她心血来潮，也会炖些汤汤水水在下午茶的时候送到御书房给楚珩，楚珩自是高兴万分，一边拉着她一起慢慢喝汤，一边细细问着她在宫里的感受。 然而，在临近腊月的某一日下午，她端着参鸽汤去御书房的时候，却被南卓统领拦在了门外。 南卓很是严肃地说，“皇后娘娘，皇上正在接见大臣，事关重大，任何人不得靠近。” 她不疑有它，点点头便回了凤安宫。 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她是懂的。 到了晚膳的时候，楚珩回来，她便问起下午的事。 楚珩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意敷衍了过去。 到了晚上，又说他已经泡过池子了。 她看着他脸色红润，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面见大臣，心情郁闷所以特意去泡汤池？ 然而整个十二月，接连发生了三次。 临近年底，没有听说冰冻雪灾这等大事，也没听说边境不安稳。 叫她不得不开始起疑心了，让素月悄悄去查，却什么也查不到。 到了年关即将封笔的时候，她再一次被挡在御书房门外，南卓依旧用的是同样的借口。 然而这一回，她眼尾却扫到太医的一片衣角。 她面色沉静地回了凤安宫，转身就召了龙大出来。 她没有多余的表情，“本宫只问你一遍，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龙大立刻就跪下了。 想想那每日吃得嘴短的炸鸡汉堡，再想想那每人三千两，还有日后退隐之后的光明前途，咬咬牙招了，“娘娘，皇上他……得了重病。小人劝过皇上让娘娘救治，可是皇上说，千万不可叫娘娘知晓……” 悠然依旧面无表情，“什么重病？” 龙大道，“太医说，是肾阴不足，癃闭湿阻，最后或许会发展成……黑水症……” 悠然：！！！ 黑水症就是尿毒症！ 自二人大婚以来，他在她身边一直是龙精虎猛，可从来不见什么肾衰竭！ 她也从来没觉得他身体有问题，是以没有替他把过脉。 也不知怎的，她心头猛然开始发慌。 她强自镇定问，“何时开始出现的？” 龙大看了看皇后娘娘的脸色，又低下头说道，“三年前，皇上在寻您的途中昏迷不醒，我等将他送回京都城救醒后，他就时常出现头晕、畏冷，有时抽搐，甚至昏迷等症状……前几次便是如此，太医给他施针后，再让我们将他送入热汤池子里泡上两刻钟，他便会慢慢恢复过来。” 悠然半晌无言，心里更慌得厉害了。 说到底，就是他疯狂找她的那几年，吃了太多苦，拖垮了身体。 龙大猛地在地上叩首，“娘娘，求您救救皇上吧！您医术高超，定有法子的！” 她突然醒悟过来，“顾神医也束手无策？” 她回京后，一直到出嫁，顾神医这个师父都没有露面，是怪她，还是不敢见她？ 龙大顿住，不敢说话。 悠然慢慢扶住椅子坐下，强力把那慌乱的情绪压下。 素月早已吓白了脸，“龙大，还有什么情况，快说！” “太医早就说了，皇上或许只能活三五年了。”龙大哽咽道，“皇上一直让身边人瞒着娘娘您，说是……不想叫您白白担心……他一定尽全力多陪您一些时日……” 悠然猛然一拍桌子，“住口！我的男人，我不叫他死，他怎会活不长了？！” 龙大猛地抬起脸来，眼里射出希望的光芒，“娘娘，您有办法的是不是？！您一定有法子的是不是？” 悠然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她心里乱如麻。 素月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面前，“娘娘，您要镇定一些，先喝口水。” 悠然闭了闭眼，握住杯身，“素月，叫他们都下去，本宫要静一静。” “是。” 片刻后，随着殿门关上，殿内一片寂静。 悠然唤出小本本，开始研究肾衰竭尿毒症。 研究到最后她发现，人类哪怕是后来医学发达，许多病症已经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医治，肾衰竭在不同时期也可以得到不同程度的缓解，但唯独尿毒症期，无药可解，只有透析可行。 而透析仪器，需要用电。 这个时代，没有电。 她只是一个千年老鬼，飘荡在人间千余年，许多事也只是看过，毕竟没有系统学过有关的原理。 什么电，什么太阳能，她完全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