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到这儿，他们一行人往外走。 梁氏又急忙跟上去。 顾军转过头来说：“你别来了，在家做饭吧，我们去看岳霖妈妈。” 梁氏僵住，愣在原地。 他们四人一起去了后山，找到那孤零零的坟墓。 顾岳霖与风眠拿出香烛纸钱来点上。 顾军扶着孙老到坟前，他伸出手，摸了摸墓碑。 “闺女，爸来看你喽。” 这一幕太悲凄，风眠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旁的顾军抹了泪，道：“爸，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她。” 孙老摇头说：“不怨你，倒是我们当年做事不厚道。我是为了给她找条生路，才让她下乡，在乡下找个老实人嫁了。当时那情况，可能连累你们，要说不该这么做才是，害你年轻轻的做了鳏夫。” 顾军说：“她和我说了，我愿意的。” “唉！那以前的事就不提了，你有什么打算啊？是跟我们走，还是留在这里？” 顾军说：“我不跟你们走了，家里一大家子呢，我哪能抛下他们跟着去京都享福？” 孙老知道是这样的答案，他不可能抛下现在的妻子和孩子们自己去享福的。 “那好吧，你要有什么困难就给岳霖打电话。” “我会的。”顾军说。 其实自从让顾岳霖入赘到风眠家后，他就再没主动和他们联系过，只每年过年，盼着他们回来一趟，一起去给他妈妈上坟。 心愿已了，过完年后，他们就回了京都。 这次回来老爷子身体差了许多。 以前还能杵着拐杖起来走走，现在已经起不来了，只能坐在轮椅上。 风眠想着孙阿姨照顾一个腿脚不便的男性病人不太方便，又找了一个男性护工来专职照顾，给开了不错的工资。 这天，风眠在家办席，请了顾岳霖的政客朋友。 混这个圈子的嘛，就是你家我家吃吃喝喝。 这会儿请去饭店吃饭还不是主流，一般都是请到家里来吃。 李夫人借了风眠一个厨子，说是来帮忙的，其实是来偷师的。 她说风眠做的饭菜都好吃，花样还多，她在大饭店里都吃不到的花样。 风眠大大方方的教给她家厨师几个她喜欢吃的小菜。 男人们推杯换盏，估计能从中午吃到半下午。 风眠请女眷在茶室喝茶，吃她做的糕点饼干。 可不是普通的茶，而是她做的各种口味的奶茶。 李夫人笑道：“还是绵绵会吃，你这个奶茶，和我在香港喝的有些像啊，但他们花样你的多。” 这是当然啦，这时候的港式奶茶只会加珍珠，风眠已经进化出了波波，布丁，烧仙草，芋圆……等等。 这些东西喝多了，可能腻味。 但对初次喝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人间美味。 “哎呀，这个奶茶的味道简直长在我心坎里了，我就喜欢甜食。” 说话的人是南方口音，那边的人喜欢吃甜食正常。 聊着聊着，有夫人夸张风眠能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问她有没有姐妹。 这可是说到李夫人心坎上了。 她大大方方的对众人说：“有个与她一般大的表姐，管理着庆市那边的公司，对吧？” 风眠点点头，“是的，我表姐未婚。” 把太太们想问的话先回了。 一个个跃跃欲试。 “那她有相好的人没有？” “好像没……” 不等她说完，李夫人就道：“有，有相好的了。” 风眠淡笑不语，就知道会这样。 “李夫人，你怎么知道？” 李夫人得以的说：“当然啦，因为和她相好的就是我儿子。这孩子孝顺，厨艺也好，过年李诺回来带了两箱腊肉香肠，全是她给我做的。” 风眠一脸惊讶，风小静都不知道。 风小静明明说那是李诺花重金搞了一堆肉票，买了半扇猪，请她帮忙做的。 “哟，李夫人，你倒是懂得什么叫先下手为强。” “那是，遇到好姑娘不下手，等着给别人吗？”李夫人得意的说。 一堆夫人羡慕的恭维。 其实都是些场面话。 他们这个圈子，大概率也是找圈子内的千金，就像刘骏家那样。 像李夫人这样的，想要找一个商场上的女孩子做儿媳妇的非常少。 李夫人挺有眼光，在下海潮之前她就已经嗅到了商机。 他家不缺政局上的资源，差的是赚钱，赚大钱的机会。 今天这顿饭吃了之后，第二天李诺就走了。 他带着他妈交代的任务，赚钱追媳妇两不误。 年后一个月，风眠拿到了关于余舟一家的资料。 她和顾岳霖对着坐，中间放着那些文件，还有照片。 “他当年想回城，连续申请了三次都失败了。又听到风声会有越来越多的知青下乡，而且返城会越来越困难，他那会儿就急了。他家里人给他出个主意，通过婚姻和工作回城。娶他现在的妻子任慧，是因为任慧有工作，而且也能给他搞到工作。要娶任慧，就必须先和岳母离婚。” 风眠问：“既然任慧家里条件那么好，又怎么看上他的？” “任慧以前有个男朋友，本来要结婚的，她还怀了孩子。后来那家人出了事，男朋友跑去了国外避祸，她家里人带她去把孩子打了。这个事周围邻居都知道，想嫁个门当户对的人是不行了，只能往下找。但是太差的她又看不上，后来找上你余舟。” 原来是这样。 “那任慧一直都知道我妈的事吧？” 顾岳霖点点头，“知道的，不过余舟答应她会把前妻和女儿的事处理干净。之后那些年他一直没联系过你们，确实处理得干净。再次找上你，是因为他们的独生子死了。” “怎么死的？” “任慧以前打胎的时候月份大了，伤了身体，原本就不容易怀孕，好不容易怀上一个，生下来也一直病怏怏的，那孩子是病死的。这么多年来，他们也只有那一个孩子，任慧不能生了，又怕余舟找别人生，前些年硬是把他拉到医院去做了结扎，说一起抚养她侄女以后给他们养老。” 听到这儿风眠乐了，这叫啥？报应。 侧面说明任慧是个悍妻。 悍妻牛逼，自己不能生，就把男的给阉了。 “绵绵，估计要不了多久余舟又要来找你。” “嗯？” “余舟的母亲快不行了，据说她想在临死前看一眼自己的孙女，你看你要不要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