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会的基地并不在城里,反而在吉羊的南边。
走过短暂的乡道,田地里务农的家伙们腰间也配着刀,咯吱作响的刀身与农具偶尔磕碰着,场面却有些格外和谐。
仿佛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这村落并不大,却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挂着短刀。
街道上十分干净,偶尔能看见老妇人沿着石板路一路清扫。
白夜跟随春守,御剑两人一路而来受到了许多热情欢迎。
许多人甚至调笑着是否春守又收了个帅气的徒弟。
春守却给予了白夜极大的尊重,一再介绍着白夜是会长请来的专业人士,一位强大的忍者。
绕过几个村民的小屋,救世会的总部正坐落在村落当中。
比起黑恶势力的基地,更像是白夜印象里的XX镇活动中心的样子。
简短地禀报来意,白夜一行人便通过门卫进入基地。
里面的装饰却出乎了白夜的预料。
与外在的朴素不同的是,里屋的装饰几乎都是极具奢华。
金黄色的挂饰与深红的窗帘相得益彰,呈现出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白夜不由得啧嘴道:“你们会长,真是有品味啊……”
春守面对这话似乎有些窘迫,低声叹息道:
“白夜先生见笑了,会长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
白夜摇摇头,财富和权力腐蚀人心,这会长或许也不过如此。
不多时,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在姣好妻妾的搀扶下走下楼梯。
那人看起来极为精神,脸上的褶皱与规整干练的白发展示出老者经历的风霜。
而他身边的女子,却让年纪尚小的御剑红了脸。
那女人的确十分冷艳,其年纪并不大,可就像花园中意外早熟的娇花,花瓣花苞早已初具规模。
春守微微俯身,与御剑一同表达了自己的忠诚。
“会长大人。”
会长的目光却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居高临下的打量在白夜身上。
“就是你说凶手可能是刀法娴熟的介错人?”
这语气并非如白夜所想的惊喜或是抓住救命稻草。
反而有些类似于责难园丁切掉了自己欣赏的枝条。
春守连忙解释着:
“会长大人,只是推测,都是我执意追查,并非白夜先生的意思。”
白夜有些惊讶,春守这老武士果真忠义,没把自己扔出去顶缸,反而自己拦了下来。
会长终于看向春守,语气似是软了下来:
“早跟你说过了,抓邪祟就抓邪祟,一些不是邪祟的东西别碰。”
春守却有些自己的坚持,解释道: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六起谋杀事件了,再放任他们这么杀下去,不仅吉羊镇上的人离心离德,就连我们自己人的士气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会长粗暴地打断了春守的解释,厉声道:
“所以我才让你们去猎杀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邪祟啊!咳咳咳……”
突然的大喊牵动了病灶,会长剧烈咳嗽起来。
一旁的娇儿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会长终于稳定下症状,在众人的搀扶下坐上沙发。
白夜在一旁立着,打量着会长咳出的鲜血……
莫非是肺结核?
春守突然提议道:
“白夜先生也会些医疗手段,要不然让他给会长您看看?“
白夜: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要知道白夜的医疗忍术几乎全是治疗外伤的,如果真是肺结核这种传染病,没有特定的药物白夜也是处理不了的。
好在事情并没有发展到硬要白夜看病。
会长只是略微扫了一眼白夜。
嘴上发出一些无奈的哼笑道:
“我这个病,自己知道就好了……”
“旁人……治不了……”
“唉,春守,虽然你也是救世会的老人了,但有些事情的确不能再碰。”
“这样吧,今晚你出趟外勤,我给你介绍一个老家伙……”
说着,会长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片,那纸片很新,就连撕开的纤维都还一尘不染,显然是刚刚就准备好的。
春守接过纸片,迟疑道:“这是……?”
会长看着春守,道:
“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去吧,知道了之后就安心狩猎邪祟,别再生事了……”
说完话,会长已然送客,几位持刀人将三人送出总部基地。
虽说是借来的浪忍身份,如此待遇的确让白夜不满。
什么啊?就算不欢迎,也该给点工资什么的吧?
怎么全是工作,我饭都没吃呢。
春守略感抱歉,向白夜解释道:
“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帮派里事情太多,等见了玉常前辈,我请白夜先生吃饭。”
玉常?又一个陌生人,刚上岗怎么这么多联系人啊,白夜前世的社恐都要犯了。
白夜瘪着嘴点点头,救世会给他留下的印象并不算好。
不过怎么说,比起木叶那种平静祥和与阴谋暗藏的生活,这种艰苦与现实才是忍界的主旋律吧。
念及此处,白夜笑道。
“那您可得破费了……”
一行三人再度出发,没多久便到了村落东头的大房子。
正当白夜以为这又是一个借着帮派生意发迹的暴发户之时。
迎接白夜一行人的女孩却引起了白夜的兴趣。
那女孩十一二岁上下,背后一柄短刀。
黑色长发如墨铺撒在身后,前发却修地有些乖巧,平整地挡住额头。
露出一双冷漠的双眼,行走的姿态莫名带着一丝死寂的气场,仿佛随时能够收割走他人的生命。
似乎春守带着另外两人的情况让她有些意外,她细细打量了几番陌生的白夜。
“春守大人,玉常先生在楼上等你……”
屋内的陈列十分朴素,上了楼,一个躺在老年椅上的家伙等候多时。
那人脸上一片死气,宽松衬衣裸露出的胸口皮肤隐隐透出黑色,这色泽令白夜头皮发麻。
那漆黑透亮的皮肤,不正是邪神力量侵袭的结果?
让白夜更为如坐针毡的是,老人似乎看出了什么。
他没有主动招呼春守,反而热情地与白夜握手。
沙哑的声音似是用砂纸摩挲着声带,老人玉常询问道:
“年轻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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