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玄逆道

第十八章 蜕凡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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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拿了君月寒的大比令牌开始、又或许从葬了吴远的身和剑开始,自己就已经是他们了不是吗? 可是……人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平凡少年二十练气、青年才俊弱冠筑基;便是那各司其职的长老,夺他玄火的中年筑基,带他入门的黑袍老来半丹;道台上首席长老年过而立,已是结丹,台下能受教的,无不天才……再说枭光门主、自己的师父,此时却已是元婴……便是坠崖后受到的三股攻击,一样也是不遑多让。 呵呵……可笑你幕从夜究竟在纠结什么呢?自己将在堕入黑夜之际被白光照耀,难道堕落就是解脱吗? 蜕凡归玄……褪去“凡”又能如何?若凡即真我,则我本为我……幕从夜突然回想起幼时师父提到的佛道一句话“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 外界与我,无关吗……? 佛说显化即生,自在即心;魔则偏执其心,快意恩仇;那么我……我有的自在,也一样有我的偏执。 人之一世,草木一春。什么是凡?什么又是玄?大抵就是后半句的无寿者相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永远在考证的路上!为我知者生,为知我者死。这,就是我的答案。 清风朗月,则思玄渡。“玄”是天道,是顺其自然的水到渠成……清风,拂的山岗;朗月,却不知映向何方。 至于我的记忆……既然我本就是我,为什么要逃避过去呢……大自在后,早已应当坦然。当初只是散气,何妨把这“神”也散了。 这一刻,仿佛幕从夜既是未折翼前的结丹天骄,又是褪去凡俗的归真隐士。 幕从夜悠悠转醒,若是让元婴强者感知都会大吃一惊,因为他会发现,自己感受不到然后幕从夜的气息…… 一双星目开合之间有了一丝浑浊,但不再迷茫。浑浊之后,则是藏锋守拙的内敛。 蜕凡之人,竟是比凡人更凡。至于归玄……或许当他感悟大凡三境时,就已在“归玄”了吧。 幕从夜的双耳,隐隐听到了一声浑厚的“善哉,愿得智慧真明了。”,但其中又夹杂了一道沙吼“有朝一日我成神,敢教再无负我人。” 可惜无人得见,幕从夜的身后立着半虚半实的佛魔二象,一低眉浅笑、一昂首望天。可幕从夜所执,又是一颗道心——“为我知者生,为知我者死。” 法相……在整个苍田,近百年之间已是无有。 —— 苍田罪州四域中心之地,一黑袍人闭目的双眼猛的睁开:“怎么可能……这股气息是……法相?” 而这两道法相转瞬即逝,似乎这块天地的“归玄”都不允许法相存在。 “错觉吗……”黑袍人再没有感受到那一刹那的气息……“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若是完全被废倒是省心,怕就怕……毕竟是那两人的儿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竟让气势滔天的黑影打了个冷颤。“不过……我当初在他体内……”似是想到了什么,黑袍人阴恻地笑了。 与他相同地,还有许多苍田罪州顶尖宗门势力内百年不出的老祖,他们不约而同地一阵悸动:“那一天……快来了吗……亘衡纪元的传说终归降临。” —— 清醒的幕从夜透过窗外看见迷迷蒙蒙的天色,“太阴……太阳……”不知为何,幕从夜竟本能地想到这些,体内的禁忌夜烛也有了一丝煽动。幕从夜不知,体内的夜烛隐隐欲作龙形,却挣扎几番而后消散。 “吴远……吴远!”片刻清晨,一群外门弟子竟群呼吴远。幕从夜很诧异,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找到了,吴师兄在这!”一大帮弟子看到了吴远,很快簇拥上来。 这眼神……怎么像崇拜的迷弟迷妹……“吴师兄,想不到你这么厉害!”“给外门争光了啊!” 幕从夜一拍额头,应该是自己与首席长老枭沃一战被当做传闻了——毕竟一个外门弟子,竟然在招势上一剑封了首席长老的刀鞘,未免令人骇然。 “吴师兄,一来我们是特地拜会,二来早上枭光榜上贴了特批师兄你为内门弟子,而且还是二层弟子!”“是啊,想来以后宗门也会多多重视我们外门了!”“日后还望吴师兄多多提携!”“哪里话,吴师兄本就是外门第一,哪有不相互帮衬着的?”…… 幕从夜看着“自导自演”的弟子,淡笑没有说话,看如此情形,当初的吴远虽为外门第一,也从未受到如此追捧。想来一战成名天下知,可若是哪天失了势,他们会不会立时背身转去…… 不再多想,幕从夜做拱手拜别状:“多年同门之谊,感谢诸位的陪同了。”此言一出,气氛登时冷了下来,在外门弟子听来,好似翻脸不认人的意味。 “故,诸位日后有急,某愿量力相助!”幕从夜再一转口,弟子们听后马上变回脸色,纷纷躬身:“多谢吴师兄了!” “不知,我师尊恒森长老可在?”——“在,在!师兄去外门议事堂找寻即可。” 幕从夜点头离去,身后一群人仍有模有样道:“腾达不忘同门,远行不往师尊……真乃第一风范。” 此时的幕从夜何等修为?即便远去也是听得一清二楚,这种人……该说什么好?幕从夜摇头苦笑。 脚步临近议事堂,幕从夜突然感觉身体很沉重,望着不算深远的议堂,清晨的天仍是稀薄,幕从夜却有些喘不过气。 “门外好像有人。”幕从夜喘着大气,气息自然被堂里的长老感受的清清楚楚。 “是吴远,快快,让他进来。”众长老一扫视门外,见是吴远,庄严的神情一下子和蔼起来。 幕从夜悄悄抽动了下发麻的鼻子,眨巴了两下泛红的双眼。一进入堂门,正见六七个长老聚在一起,不知商讨什么。 可道是自己也不认识哪一位是恒森,只好刚进门的脚立时顿住,然后恭敬一拜:“见过诸位长老!”心里想着的却是以死明志的吴远…… 自己生平绝少杀人,残琦是杀气逼人,中年长老仗势欺人,自己也是刚受数劫,自然不会收敛。 可吴远……虽是各为其主,但也是光明磊落的剑客,自己……是亏欠他的。 恍惚间大礼一成,诸位长老皆是喜笑颜开,赞叹“吴远”谦恭有礼。只有一位面容较为苍老,双眼却最为有神的、身背一剑的老者有些异样。 幕从夜细致地察觉,有所猜测但无从开口,便默默站在最旁。 “恒长老啊,你这是教了个好徒弟啊!”其余几个长老纷纷向将目光投向身背一剑的老者,酸溜溜道。老者僵硬地笑笑,似乎面对四周的“谄媚”无可奈何。 显然,外门的吴远一进内门,还是二层峰的弟子,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便是以后,外门众人也好跟着水涨船高。 幕从夜只是在一旁静听,随着不久后几位长老寒暄后,便草草结束了。 幕从夜静静跟在背剑老者身后,若说这就是一师一徒,周遭也不会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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