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云游四方1 饥荒使皇觉寺的粮仓空空荡荡，寺院已无法再供养和尚了。 一天，寺院摆了一锅粥，主持高彬和尚召集喝粥。 粥喝完后，主持高彬和尚发话：“都分头到各地化缘去吧（罢粥散僧）。” 说通俗点，就是叫和尚们当叫花子讨饭求生去。就这样，和尚们都各自外出淘生活去了。 十七岁的朱重八，再次踏上逃荒的之路。 跟外面逃荒者不同的是，他的身份是小和尚：“秃头，手里多了一个瓦钵。” 讨饭去吧，朱重八！“现实生活很无奈，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前面坑坑坎坎的路还等着你去走呢，社会会教你如何生存。 朱重八手捧瓦钵一路向南，边走边乞讨，他走着走着已到傍晚，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他走到路边一户人家，看上去这户人家的生活应该还可以。 他轻轻敲了两下门，过了几分钟，有人来开门，只看到门缝里有一只眼睛在看他。 看见他是讨饭的小和尚，然后把门关上走了。 当他准备离开时，门又开了，从门缝里递出了半个窝窝头，并跟他说：“刚才已有好几个人来讨过饭，没有多余的了。” 他接过窝窝头，边走边吃，总算熬过了一顿。这是他云游第一天的第一次乞讨。 夜幕降临，他在路边找了一个避风的凹地就宿，他把“天当被地当床”。 这一夜他怎么也睡不着。他看着天上的星星，数呀数，数也数不清。 孤独无助他，此时，对黑暗的元朝统治者极度的怨恨。 第二天起来，他生病了，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继续赶路，他要去哪？目的地在何方？ 他已无力再继续走了，幸好遇到了两个穿紫色衣服的人，这两人一路给予他帮助和照顾。 他们一道走到了合肥。他病也好了，后来，紫衣人也不知去向。 他走到一处集市，人很多，很热闹。看街上的人的穿着和听他们的口音，有一半以上是逃荒者。 他走到一包子摊旁准备乞讨。当时他身后有一个小乞丐就去偷包子。 老板发现后就狠狠地打了小乞丐一顿，连朱重八也被侮骂了一顿。小乞丐拖着脚走了。 不一会，小乞丐带着一群乞丐来了，手持打狗棍，老板见势不妙，被吓得撒腿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群乞丐就把所有包子打包带走了。过了一会，老板带着两个耀武扬威的官差来了。 老板东张西望，没见到乞丐，就指着朱重八说：“抢包子的人就是他的同伙。” 官差把朱重八抓了起来，并吼道：“你的同伙跑哪去了？快快把人交出来！” 朱重八说：“我没有同伙，我不认识那些人。” 官差吼道：“你还狡辩？”朱重八被官差狠狠地打了一顿。 朱重八！你被打，活该！你这楞头青，你见事不走，还在那杵着干嘛？ 初涉世的朱重八，就这样当了一回“冤大头”，比窦儿还冤些。 朱重八捂着受伤的心灵，走到了一个小村庄，去敲门乞讨，一个妇女出来，看他可怜，抓了一把发霉的碎米给他。 他带着讨到的米，走向了一条小溪旁，生起火，用瓦钵洗洗煮成粥喝了。 朱重八又折返向西走，一路乞讨到河南固始。 这里人口较多，他准备在这个地方多呆一段时间。 他找到了一间破庙，庙里无人，准备就在那落脚。 住了一天后，有五个乞丐走了进来，二话没说就去搜他的行李。 他们除了搜到一个瓦钵外，什么也没有搜到。 其中，年纪稍长的乞丐气势凶凶地吼道：“臭和尚，滚出去，这是我们的地盘。”并拿起他的瓦钵准备往地上砸。 坐在一旁的朱重八急了，这个瓦钵是他唯一的财产，绝不能被他们给砸烂了。 朱重八一个劲跃起，把那个乞丐按到在地，抢回了瓦钵。 一旁的几个乞丐想围上来打他。其中一个乞丐跨步上来，被朱重八一把抓住，甩出五米开外，躺在地上。 其余的几个被吓住了，不敢上上了。 乞丐们自知不是朱重八的对手，就跪地求饶，并向朱重八道了歉。 朱重八没有跟他们计较，反而客客气气地对待他们。经过一方交流，他们请朱重八做带头大哥。 朱重八犹豫了。这些天，朱重八一直是一个人，连说话的朋友都没有，感到很孤独。 他想了想，反正他也准备在这呆上十天半月，多个朋友多条路，于是就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介绍一下这几个乞丐英雄，以后他们还要继续出场。 首先被朱重八按倒那个叫老瓜头，以前是带头的；被朱重八甩打那个叫赖皮狗；个子最小最精灵那个叫小猴子；下巴小那个叫包牙；眼睛有点斜那个叫野鸡。 这一夜，朱重八向他们了解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和社会情况，他们好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第二天，朱重八拿着瓦钵带着他们去大街上乞讨。 他们看一个官差在商店购买玉佩。朱重八就前去向他乞讨。 官差看了他一眼，就破口大骂：“死要饭的臭和尚，给我滚远点。” 朱重八没走，并继续向他乞讨，小猴子趁机走到那官差的后面，眨眼的功夫就把官差身上的银两偷走了。 朱重八看到小猴子已得手，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昨夜他们是在谋划今天去偷钱的事情呀。 他们好久没有吃到像样的饭菜了，今天该吃一顿好的了。 朱重八派老瓜头去买来了几只烤鸡、几个白面馒头和几壶酒，回到破庙，认真地享受起了美餐。 今天，他们总算尝到了酒肉穿肠过的滋味，这种感觉真他妈的好。 老瓜头、癞皮狗等对朱重八的计谋很是佩服，佩服他的才能，佩服他的演技，佩服他的忍侮负重。 此后，他们对朱重八更是毕恭毕敬。 朱重八在固始住了这长时间，对固始的风土人情、地理环境了如指掌。 该换个地方了。朱重八带着老瓜头等一路乞讨到了信阳。 朱重八第一眼看到的是城市的美丽与繁华。他们在城郊一间无人的破屋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朱重八带着他们去了集市。在那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有耍猴唱戏的、有卖艺卜卦的、有飞扬跋扈收地盘费的，有教派游行喊着“明王出世，普度众生”的等等。 看了一天的热闹，肚子了。朱重八派赖皮狗和野鸡到附近饭店乞讨。 赖皮狗到饭店门口乞讨时，一群达官贵人刚好吃完饭走人。 老板看到客人吃剩些饭菜，就把那些剩菜剩饭给了赖皮狗和野鸡。 朱重八带着他们到一旁无人的路边蹲下，吃了起来，虽然是残羹剩饭，但有鱼有肉，他们吃得津津有味。 这一夜，朱重八翻来覆去，怎么睡都睡不着，他大脑里浮现出白天看到的一幕幕画面。 呈现出“官僚腐败、社会无序、教派横行”的场景，天下百姓何处是归宿？ 朱重八带着老瓜头他们，在信阳呆了好多天，又该换地方了，下一站往北。